同人創作｜《柳舟記》劉淯x石雪霽〈非君莫屬〉02

石雪霽閉著眼睛躺在床上，劉淯坐在床榻邊仔細審視著她。

她確實是瘦了。

在她暈過去之際，他眼明手快的抱住了她，感受到和先前不同的重量，卻讓他皺了眉。

太醫說她無礙，就是多日未進食、僅以茶水充飢，只要能按時用膳便能恢復，並吩咐宮女熬製湯藥，細心調養。

仔細審問過她身邊兩名宮女，果然起因是上回他承不住她跳下樹的重量，才讓她決定節食輕身。

松華、竹問跪伏在地上不敢看劉淯，眼角瞥見龍顏前所未有的盛怒，兩人渾身發抖等著皇帝問罪。

「下去。」知道這是她的一意孤行，劉淯只遣走了宮女，讓偌大的空間獨留他們二人。

「唔……陛下……」

「妳醒了？」眼看石雪霽要起身作禮，劉淯將人推回了床。「這裡只有妳我二人，更何況妳還病著，不必多禮。」

「謝陛下……」石雪霽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臉埋進被裡，露出兩隻圓圓的眼睛。想到晚膳的事，有些愧疚心疼。「陛下還沒用完膳，都是妾身的過失……」

劉淯的臉色一沉，冷若寒霜。

「妳身子不爽利還顧著我用不用膳？這不是提醒我冷落了妳嗎？」

「妾身不是那個意思！」

「那就是另外一個意思。妳是在怪我上回在樹下沒接住妳，護妻不力。」劉淯聲音悶悶的。

「啊？」怎、怎麼變成這個意思？石雪霽小小腦袋瓜兒轉不過來。

劉淯嘆了氣。

「我心裡明白，妳是為我著想才刻意減少膳食，卻鬧出了病。」

本該由他鍛鍊自己過於孱弱的身子，她卻默默做了改變。

劉淯心裡有心疼、有愧疚，更是沒由來的一陣怒火。

這段時日有她默默陪伴、悉心照料及整頓后宮，他才能專心處理國政無後顧之憂，她是他的妻子、她的夥伴，他在宮裡唯一能交心的人，卻不想她潛藏著小心思，而他絲毫未察。

親眼看到她暈厥，他險些喘不過氣。

他不能失去她。

「……皇后聽令。」

「妾身在。」

「日日得準時用膳，孤會讓符公公審視。」他的命令，不容違背。「這是聖旨。」

聖旨！？這兩個字讓石雪霽也聽懵了，竟然動用聖旨強迫她用膳，心裡縱然有些不解，心中大石也得以落下。

原來他並沒有嫌棄她的身形，一切都是她想多了。

那那那，她又能毫無顧忌地享用那些美食！

她重獲自由的雙眼，正閃爍著光芒──劉淯並沒有錯過這一幕，嚴肅的臉變得柔和起來，嘴角還多了幾分笑意。

「小七還是這樣最好看。」

突如其來的稱讚，讓石雪霽如雪般白皙的雙頰，立刻染上羞怯的紅雲彩。

這晚，劉淯難得留宿崇華宮，只為親眼看見石雪霽一夜好夢。

「小七……」

看著她入睡後不自覺輕舔的唇瓣，他沒來由得喉頭一緊。

 

※

 

隔日，石雪霽醒來時已日上三竿，嚇得一屁股跌下床榻。

興許是昨天又餓又胃疼，她一沾床榻就沉沉睡去，連劉淯何時離開都不清楚，甚至還錯過例行的請安。

「陛下吩咐過，務必要讓娘娘好好休息。也已經派人向太皇太后照會過了。」松華、竹問雙雙扶起石雪霽，讓她坐回床榻。

「昨天陛下擔心娘娘還留宿崇華宮，親自看顧，真的很珍惜娘娘呢。」

帝后婚前婚後都相敬如賓，在她們兩人看來很是擔心，畢竟這深宮內不止娘娘一人，還有不少妃嬪妾室，誰都想用手段爭寵上位、坐大娘家勢力，最好還能誕下皇子、母憑子貴。

娘娘如此不爭不嬌，要是哪天哪個嬪妃受寵，恐怕還讓人容易欺上頭去，偏偏娘娘總是對她們的擔憂左耳進、右耳出，時常帶著她們在宮裡悠閒玩樂，日子比在石家時過得清閒，不像是屈就在這深宮之中。

松華和竹問不知道的是，石雪霽的一舉一動都在劉淯的掌控之中。

有些事，他知道她能憑自己的智慧化解；倘若不能，他就用自己的方式偷偷給她撐腰，不讓她受到更多委屈。

就算石雪霽再駑鈍，也能察覺到劉淯的用心。

「是啊，陛下發現我偷偷減膳不食，他用聖旨要脅我不准繼續。」

松華和竹問驚喜地互覷一眼，兩人也不等石雪霽發話，立刻動身起來。

「那娘娘現在應該梳洗用膳了！」

「得趕快把前些日子沒吃得吃回來！」

終於，不用再看到娘娘愁眉苦臉的模樣，兩女大大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