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人創作｜Code Blue‵藍白《心跳瞬間》89

白石博文在醫院裡住了將近一個禮拜後得以出院，時間正好碰到實習醫生修業認證的當日。
從橘啟輔手中領完認證書的白石惠和藍澤耕作，並肩同行於醫院的長廊。
「昨天很抱歉，說好和你換班的。」她一臉歉然。
用假期好好地照顧父親，說好的換班約定也只能不作數了。
「沒關係，請到今天下午的假了，掃墓什麼時候去都一樣。」他沒那麼不通情理。
「畢業的事怎麼樣了？」
她想起這件事一直擱在兩人之間，於是換了話題提問。
「我打算先告訴某個人。」
「我也是。」
沒想到心有靈犀，他們都有想最先報告的人，但不是彼此──她先是一笑，而他則是跨出一步，擋住她的去路。
「還有，妳是不是有話應該跟我說？」既然某人先提了畢業，他也能順理成章把吵架的事一併解決。
「啊……」說、說的也是。
這幾天發生那麼多事，又得專心照顧父親，她壓根兒忘記自己那天列的必做清單，全然沒有半個實現的。
「可是，你不是有想先報告的人……」
「一碼歸一碼，」他說。「我想知道，妳要不要和我同居──到底是後悔，還是願意？」
「我要──」她太過著急，喊得有些大聲，後知後覺摀住嘴巴，仍是引起周遭人群的注目，只好急急道歉。「對、對不起，沒什麼事。」
很好。
這答案讓男人心滿意足，於是低頭在她耳邊呢喃道：「愈快愈好，我已經沒耐性了。」
他輕吐的氣拂過耳朵，搔得她後頸又癢又熱，臉還紅的跟蝦子一樣。
「不、不要……」她小聲地抗議，引來男人低笑，才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。
「其實妳心裡清楚，我的決定。」
即使不說出口，也知道對方的最終選擇──那是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。
他相信這點對緋山還有藤川來說，也是一樣的。
「我曾經猶豫過……」她老實說，畢竟父親罹患癌症這件事，打亂了原本的計畫。「你跟我不同，可以有很多種選擇。」
「沒錯，就是因為決定好了，才會向妳提出邀約。」
「咦？」所以她……原來全是自尋煩惱。
他背對著她，不讓她看見此刻自己的表情，才能將真心話一吐而出。
「我是真的很生氣……妳全然不問我，只顧著自己鑽牛角尖。」
「對不起……」她頹然垂首，倏地產生了一個疑問。「如果我決定了另外一個選擇，你又會怎麼樣呢？」
「……不知道。」
「咦！？」她愕然。
「我沒想過。」他留下這句話，走了。
白石惠左思右想，完全無法得出一個合理的解釋──像藍澤耕作如此聰明的人，怎麼可能不會將所有的事情設想好？
很久很久之後，她冒著被恥笑的風險，向緋山美帆子提問，戀愛大師說了，那是因為對方很愛很愛妳，也摸透妳的性子，覺得兩人就是應該在一起，所以沒考慮過其它選擇，也不想。
「對，完全不想，只想把妳牢牢拴住。」緋山美帆子笑盈盈地說。「就算妳真的考慮了另外一個選擇，憑他的本事，人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。」
那是真的愛到骨子裡了，一輩子只認定了一個。
如今的白石惠，也只能征然目送藍澤耕作的背影罷了。

領過認證書後，白石惠也沒忘記要幫父親辦理出院手續，並打算陪他走到醫院門口。
父女倆經過長廊時，藍澤耕作快步靠近，並搶先擋在兩人的面前。
「藍澤醫生，怎麼了嗎？」
藍澤耕作朝白石惠瞄了一眼，後者一臉懵懂， 還想著是不是工作上發生什麼事了。
「不……」
突然間陷入一陣靜默，白石惠還在等藍澤耕作開口，白石博文倒是率先起了個頭。
「我是小惠的爸爸，原本是位醫生，不過已經退休，現在專門演講，傳承醫療經驗，姑且也算是你們的前輩。」
儘管雙手拄著拐杖不方便，白石博文仍舊伸出手，藍澤耕作趕緊向前用雙手禮貌性回握。
 「自我介紹遲了，我是藍澤耕作，白石醫生的同期。」 兩人放開了雙手。「我在學生時期聽過您的講課，受益匪淺，白石醫生也和您一樣優秀。」
聽見女兒被誇獎「優秀」兩字，白石博文失笑。
「是嗎，跟不成材的女兒比起來，你在現場的活躍實在令人印象深刻。」對方可能會以為自己指的是飛機迫降的現場，不過他說的可是一直以來接收到的風聲。
年輕人的技術佳，堪稱未來頂尖人才，個性就是有點難搞……
如今看來，好像是誤會了，跟當初看到照片的感覺很不相似，表情是一模一樣，卻意外多帶了些柔和色彩。
這也不枉費他曾經私下打聽，就算不逼問女兒，也早就能夠放心了。
「您過譽了。」沒想到會收到對方讚賞，藍澤耕作只覺得內心不若以往平靜，多了些興奮感。
簡單的寒暄後，白石惠替這場認識大會做了個結尾：「藍澤醫生，那我就先送爸爸去門口，等一下就會回到工作崗位了。」
接收到訊息沒錯，藍澤耕作卻一動也不動。
「白石醫生。」他是對著白石博文說的。
「藍澤醫生，還有什麼事嗎？」
藍澤耕作的表情變得嚴肅而認真，白石惠從他眼中看見意圖。
「藍澤──」
「目前正在和令嬡交往，希望獲得您的允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