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人創作｜Code Blue‵藍白《心跳瞬間》55

聖誕節對他們來說，有各種不同的意義。

也許他們沉浸在悲傷的氣氛、也許他們再度背負著包袱，卻也有人不願意放棄任何的可能性，極愈往明日邁進。

緋山美帆子看見躺在病床上的瘦弱生命，再度向橘啟輔提出自己的意見。

「不想放棄。」她明確的表示自己的決定——對橘啟輔來說，只是不成熟的意見而已。

「喂喂…這就是人生啊。」橘啟輔瞥了她一眼，旋即將視線轉回自己的電腦螢幕上。「僅僅是那麼幾分鐘，往往就決定了人的一生。要是早五分鐘出門就好了、要是離醫院近一點就好了，這種話說起來可是沒完沒了的。啊，大概就跟談戀愛是一樣的……」

明知道緋山美帆子此刻煎熬的心情，橘啟輔還是選擇忽略，又轉過頭向她打趣道：「相遇總是偶然，戀愛總是沒道理可言，哈哈……」

「請您不要開玩笑了！」

橘啟輔斂起笑容，說道：「那好吧，想繼續做急救醫生的話，也該牢牢記住一點。要懂得適時放棄和乾脆地決斷。」

緋山美帆子感覺到深沈的無力，以及發自內心的悲哀。

反駁不出任何一句話，是因為她深刻的明白橘啟輔說的話，是經過漫長的急救經驗後，所武裝的鐵石心腸。

※

他們都想為小孩做些什麼。

至少不要只是冷漠的觀察、等待與哀傷。

還能做些什麼呢……

用他們的經驗、他們的學識，再多做些什麼吧。

即使可能性趨近於零，在他們的心中，並不等於零。

那唯一可能的希望，也許還有、也許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。

※

「實習生們，還真是纖細敏感啊。一直這樣，遲早有一天會崩潰的，急救醫生真是一點也不適合他們。」

橘啟輔忍不住這麼咕噥道，並肩而走的三井環奈自然不可能當作沒聽見，回應道：「纖細敏感也並不壞吧。」

「就像妳自己一樣嗎？」

橘啟輔俏皮地低笑出聲，三井環奈眉頭一皺，還來不及駁斥，有人出聲叫住了橘啟輔，是腦科的西条章。

橘啟輔很快地走近到西条章的跟前。

「那個孩子的畫像傳給我吧，我會看的。」

「好的，那拜託了。」

西条章點點頭，旋即邁開步伐繼續往辦公室的方向走，橘啟輔卻再度叫住了他。

「那時候…醫生的感受，我總算有些明白了。托您的福，我成為了一名醫生。」橘啟輔笑著鞠躬，隨後回到三井環奈的身邊。

西条章則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，轉身之後的橘啟輔並未能看見。

看著橘啟輔結束和西条章之間的對談，三井環奈跟著橘啟輔逕自邁開的步伐，將被打斷的談話繼續接上。

「跟患者過於接近確實是個問題，也請你不要毀了那些孩子們的善良。長年從事急救、對患者的死深感心痛的醫生並不多。」

橘啟輔停下腳步，僅僅只是露出一抹微笑說：「真的沒變呢，妳還是妳。」

三井環奈的腳步再也沒能跟上橘啟輔的。

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橘啟輔，不經意瞧見桌上擺設的照片，盡是妻子與兒子燦爛的笑容。

他想著，再也回不去了吧——如自己封閉的內心。

※

四個實習生再度聚攏在一起。

藤川一男再也受不了低迷的氣氛，他聽過緋山美帆子的話之後，更是忍不住上升的怒火。

「不管他們怎麼說，我們只要做我們想做的就好！我要繼續做下去！我…還沒有打算放棄。」藤川一男的不可理喻像是注入了一股勇氣與力量，緋山美帆子受到了鼓舞，對白石惠和藍澤耕作亦然。

「真是受不了你。」緋山美帆子哼了一聲，一面重新振作、一面想著自己竟然也有被藤川鼓舞的一天，只得皺緊眉頭。

「那個呀，我剛剛說了很帥氣的話吧？」

「真是太得意忘形了吧！笨蛋！」

沉悶的氣氛也因為如往常一樣的鬥嘴，稍稍有些好轉。

是的，他們不會放棄，他們要努力到最後一刻。

※

隔天一早，緋山美帆子提出要求，希望將米田弘樹轉送到金田醫療中心，具備完善兒童ICU，能夠使渺小微薄的希望，再增加更多的可能性。

「好啊。」橘啟輔很爽快地答應，並任命緋山美帆子運送米田弘樹。

直昇機起飛的那一刻、直昇機的引擎聲穿越過翔北醫院的那一刻，引領期盼的人們不禁往漫無邊際的天空望去，就像是將最後的希望寄託於在天空肆意翱翔的翅膀，帶領他們走向奇蹟發生的未來。

絕大部分的人帶著希望；也有些人不相信希望，看見自己生命終點之刻，他們只倍感絕望的茁壯。

「這裡是Doctor Heli，他睜開眼睛了……不過沒有對光反應，還不能鬆懈。」

緋山美帆子的聲音帶著顫抖。

小小的…希望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