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人創作｜Code Blue‵藍白《心跳瞬間》07

「妳這傢伙哪時候不生病，偏偏這個時候生病。」
「……對不起。」
藍澤耕作和藤川一男離開後，緋山美帆子取來一杯溫開水，強迫白石惠睜開眼睛吞下退燒藥後，才總算是結束了任務。
過了半個小時，藥效總算是發揮作用，白石惠從昏昏沉沉中轉醒，燒也暫且退下了。
環顧四周好一陣，白石惠才輕聲問道：「藍澤跟藤川呢？」
「中央空調可能壞了，他們去確認。」緋山美帆子掩飾不住憂慮。「要是真的壞了，現在也找不到人可以維修……」
風雨交加的半夜，任誰也不可能出勤，只能消極地等到白天，確認颱風離開後、安全了，才可能找人來維修。
不過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裡，有可能因為溫度變化，導致病患狀況不穩定──這種溫度一般人都快受不了了，當然不可能放著不管。
「總之，接下來就交給他們，妳還是把握機會休息吧。」
「……好。」緋山美帆子的話讓人安心，白石惠很快地陷入沉睡。
在白石惠闔上眼睛後，緋山美帆子卻皺緊眉頭，暗自祈禱將不會有更多的狀況發，事件能順利落幕。

†††

前往確認空調狀況的兩人，面對巨大的控制裝置卻不知從何下手。
儘管試著按下空調主機上的按鈕，卻沒有半點作用，問題恐怕是出在機體本身──對沒有半點修理專業知識的醫師來說，成為了極大的難題。
藤川一男提議試試看隨便動一動，但在安全的考量下，藍澤耕作駁回了。
「光是盯著看並不能找出問題，我看還是先摸摸看吧？」
儘管前往的路途上也試圖找人求救，不過收到的回應幾乎都是對此一竅不通，沒有人能提供解決方法，甚至還因為溫度變化而忙得人仰馬翻。
結果，只剩下他們倆個人來解決問題──說不定還得擔心增加問題？
「嗯……還是應該要先把主機外殼打開，看看什麼管線有問題。」
「你說打開外殼嗎？萬一動到管線怎麼辦？有可能中央空調因此失靈……」
剛剛還說要隨便動一動的傢伙，現在又變得膽小起來？
「總比放著不管好。」冷死跟熱死都是一樣的，倒不如放膽嘗試，說不定還能衝出一線生機。
藍澤耕作拿著螺絲起子，將螺絲釘一個一個旋下。
「我、我也來幫忙！」藤川一男見狀，也拿起另外一個，協助他將機械外殼退下。「都這種時候了，你還能這麼冷靜，不愧是我們裡面最優秀的一個……」
「沒有那回事。」他只是…不擅長在臉上表達出情緒。
不如說，不冷靜下來的話，根本無法解決問題──
隔行如隔山，就算他是實習生裡最優秀的那個，也無法立即化身為修師解決空調的問題。
正因為十分重視翔北醫院與病患，更不能在這種時候置身事外；哪怕是個外行人，也得硬著頭皮找出解決辦法。
空調主機卸除外殼後，呈現在兩人面前的是更複雜的精密零件，還有纏繞著零件的各種管線，繽紛的藍線、白線、紅線等線路排排站，像是隨便觸碰的話就會搞亂機器的運作。
藍澤耕作打開小型手電筒，檢查裡頭的管線，排除接錯的可能性，只想得到零件或管線燒毀、積滿灰塵這種造成控制失靈的原因。
「或許問題很小，我們可以解決。」
「唉……」藤川一男認命地加入檢查行列，為了緩解氣氛，還不忘開玩笑說：「你說，我們是不是應該趁下班還是休假的時候去學怎麼修水電，以備不時之需？反正修人跟修機器也差不多嘛。」
沒有反駁藤川一男的話，藍澤耕作半認真地考慮著。

由於愈來愈多病患和陪伴的家屬跑到護理站抱怨空調溫度調太低，冴島遙和其他護理師也察覺到空調失去控制。
常常走動的關係所以感覺不到寒意，然而當她看見溫度計上的數字時嚇了一大跳，立刻通知通知正在手術室裡的資深醫師們。
「真是糟糕了……」
黑田脩二皺緊眉頭，沒意料到竟然發生空調失靈的狀況，這已經超出他能力所及的範圍了，更何況常駐醫院裡的維修師也不在，三更半夜又風雨交加的時刻，根本找不到人可以幫忙維修。
「我建議從病患裡找看看，如果對方情形允許，我們就可以請他維修；如果對方不方便，也可以請他指揮。」三井環奈提出建議著，雖然勉強病患並非他們所樂見的，但眼前更重要的是病患們的安危。
眼看溫度計上的數字已經變成十七度，所有人不禁瑟縮發抖。
「就這麼辦。」沒有更好的辦法，黑田脩二立即讓冴島遙動員醫院的人員，務必迅速解決眼下危急的狀況。
「所有能動員的護理師務必再度巡房，觀察病患及家屬的狀況。另外，棉被和毛毯都先清點數量，以備不時之需。」
聽見交代的冴島遙，立即將指令轉達同事，所有人員因此忙碌起來。
最後，在護理師們的努力下，總算找到一位救星──身為專業維修師的早澤太一，然而因為他右手骨折，無法親自維修，於是藉由藍澤耕作和藤川一男共同協助，來進行修復空調的工作。
由冴島遙守護在一旁，早澤太一坐在輪椅上指揮著兩人，聽取回報，推論可能發生的情況，在一陣埋頭苦幹之後，總算找出問題。
「看來是機械的接頭接觸不良，只要換上新的線就好了，接下來就請——早澤先生！？」藍澤耕作回首，看見男人整張臉皺在一起，十分痛苦的模樣，不斷發出呻吟，左手緊抱著肚子，他立刻走近輪椅，對男人進行檢查。
「早澤先生，你哪裡痛？這裡嗎？」
在一連串的詢問與觸診後，藍澤耕作注意到他的疼痛點集中於腹部，然而能進行詳細的檢查器具並不在身邊，正想離開前去拿取時，藤川一男卻在他背後大叫出聲。
「藍澤——現在還沒維修完畢，怎、怎麼辦？」
更換線路的工作並不困難，但還來不及找出所有的故障線路，此刻如果失去了早澤太一的幫助，要換線路也只能瞎子摸象。
倘若他的狀況危急到需要即刻進行手術，更不可能讓他在忍受疼痛的情況下，繼續修繕空調。
陷入兩難的眾人，只能征在原地，強迫腦袋運轉，思考出第三種選擇。
眼看著僵持不是辦法，冴島遙拋下一句「我去把急救推車推過來！」，飛也似地離開現場。
藍澤耕作瞄了一眼機房內的溫度計。
溫度只剩下十三度。
公務手機傳來黑田脩二的聲音，「動作慢吞吞的，你們到底在幹嘛？」的重話傳進耳裡。
「不行，快沒時間了，藍澤！」
「唔嗯……」他皺眉，卻找不到兩全其美的辦法。
機房的警示燈亮起，刺眼紅光在機房打轉著，不斷發出廣播。
警告！溫度已達危害人體範圍，請調整溫度設定或是進行維修……警告！溫度溫度已達危害人體範圍，請調整溫度設定或是進行維修……
「先把早澤先生送上樓，讓緋山進行檢查；我們留在這裡，把能換的線先換掉。」
至於能夠修復到什麼程度，只能先看著辦了。
「我、我知道了……」
藤川一男繼續埋首於機械內，藍澤耕作站到早澤太一的身後，準備將他就著輪椅推到一樓的急診室。
不過被制止了──被早澤太一。
「醫…醫生……我沒關係……把、把空調…修好……比較重、重要……」
「現在還不確認你的狀況能不能撐到修好，這是很危險的事。」
「我…沒關係…有另外一個辦法……」
早澤太一咬著牙說話，太陽穴爆出青筋，全身狂飆出大量汗水，可見疼痛程度絕非一般人可以忍受的。
「把需要更換的管線先標記好……如此一來，就算不需要我在場，也可以把空調修好……」
藍澤耕作、藤川一男互望一眼，後者提問道：「早澤先生，這樣一來需要花多久時間完成？」
「大概……十分鐘……」
短短的十分鐘，足夠讓他痛不欲生，也可能因此丟掉性命。
「不──」
「拜託了……」
早澤太一佈滿青筋的右手，緊抓著藍澤耕作的。
「藍澤，我、我也想爭取一點時間，至少等到冴島回來為止──」
「……」藍澤耕作停止思考，有了答案。「我知道了。」
面對兩人的堅持，他選擇一起承擔，並離開了輪椅，蹲在藤川身邊。
「藤川，不要停下你的手，我們要跟時間賽跑。」
「我知道了！」
兩人依循早澤太一指示，用膠帶標示故障的管線，直到冴島遙推著急救推車重新回到現場，他們也在同時間完成標記──有了急救推車的幫助，藍澤耕作迅速替早澤太一進行診斷，並讓冴島遙和藤川一男一起將人送到手術室；自己則是用手機向黑田脩二回報狀況後，將管線逐一更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