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人創作｜Code Blue‵藍白《心跳瞬間》69

為了瞭解真相，藍澤耕作利用休假時間，來到藍澤誠次所在的地方，和許久未見的父親見上一面。
從來沒有參與過自己成長的父親，就站在自己的面前。
他甚至是個殺人兇手！
藍澤耕作一直是這麼認為的，尤其是從藍澤絹江口中聽見父親的訊息時、總是憤恨難以釋懷的模樣，聰明如他也知曉母親的離去肯定和父親脫離不了關係。
但是細節總是曖昧不明，情節也幾乎是猜測而成──他單方面接受奶奶的「真相」，彷彿祖孫倆能藉由怨恨來擺脫失去母親的疼痛，漸漸地，他就不去在意真正的真相為何。
而最接近「真相」的人物卻突然出現，心中的疑惑再度被牽引而出……
藍澤耕作對於和父親獨處是害怕的、去打開這個真相也猶豫很久，但揣揣不安的心卻仍是無法錯過質疑父親的機會。
若他是兇手，他可以一直恨下去、也不必留機會給父親。
見到父親的那一刻，內心深處卻浮現一句──倘若不是呢？
有沒有，其他的可能性？
或許，他打開那扇門的時候，只是想更肯定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是對的。
又或許，他只是想看見對方懺悔的模樣。
或者，只是想知道所謂的「父親」是什麼樣的傢伙。
「……」
如果……是那樣的呢？
最後一種可能性，是他千千萬萬不敢想的。


從未相處過的父子，在同一個空間裡，總有幾分尷尬。
對方不是熱絡的人，相比之下，沉默而凍結的氣氛，還是比較習慣的。
藍澤耕作率先開口：「媽媽以前在大學工作嗎？」
有人提了話題，便能接著跟上，對藍澤誠次來說總是鬆了口氣。
「對，做研究了。她很優秀，和我不一樣。」
原以為會繼續刻畫「夏美」的樣貌，藍澤耕作還是單刀直入詢問：「她為什麼會死呢？不是自殺的嗎？」
沉默半晌，藍澤誠次才開口說道：「夏美她，你媽媽他很喜歡看雲。」
「雲？」
「嗯，天上的雲。」
藍澤誠次說，以前曾住過的公寓頂樓，欄杆已經鏽蝕老化，成受不了夏美看雲時倚靠的沉甸甸重量；所以當欄杆斷裂的那一刻，也奪走了夏美的生命。
僅只是個意外，藍澤誠次說。
「真的是這樣嗎？」
「嗯。」
「可是，那時候你們離婚，你不是離家出走了嗎？」
「即使這樣我也知道，是欄杆斷了。我知道。」
話題沒有再繼續了，藍澤耕作拒絕藍澤誠次的午茶邀請，沒有任何眷戀地離去。
望著藍澤耕作離去的背影，藍澤誠次流露父愛的目光。
「長大了啊。」
那個小小的身影，已經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樣了。


同一天下午，當藍澤耕作的半天假期結束、回到醫院的同個時間，白石惠也正在和父親交鋒。
「東都大學的循環外科。」白石博文也不拐彎抹角，直接表明來意。
白石惠露出困惑的表情。
「實習結束後，就去東都大學。」語氣不容反駁，幾乎是單方面地做出決定，即使是在看見女兒憤怒的表情後。
「妳父親也是很關心醫生這條路啊。」好友的話聽在耳裡還是有些獨斷，田所良昭忍不住緩頰。
此時憤怒的白石惠聽不進耳裡。
「等等，你是特地來說這個的？」
白石博文應了聲。
「這樣太奇怪了，爸爸。為什麼擅自決定不和我商量一聲呢？自己的路要自己決定，我已經不是小孩了。」
「我是擔心妳。」
「爸爸，你真的變了，以前不是這樣的。擔心？你不就希望我對你言聽計從嗎？既然這樣直接說就好了！」無法理解父親為什麼突然插手自己的人生，白石惠無暇顧及還有他人在場，道出心中的氣憤。
要是以前的爸爸，一定不會這樣的──
心中曾經存在的英雄，也不過是歷史而已。
憤怒的她一氣之下離開了位置，說聲「我先離開了」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院長室。


雙方鬧得不歡而散，只能目送女兒背影的白石博文，和好友寒暄幾句話，搭乘電梯準備離去。
「真吃驚啊，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麼不理性。」打算送一程的田所良昭，忍不住對著白石博文說道，後者苦笑了一下。「不過她還是很重視你的。」
「以前，我是她心中的英雄。她也長大了啊……」即使感嘆，父女間的關係也鬧成這麼僵，卻又不能怪誰。
畢竟始作俑者，就是自己啊……
面對走出電梯的白石博文，田所良昭忍不住多嘴一句。
「白石，還能再見面嗎？」
在電梯闔上前，田所良昭看見對方側面的笑靨。
也明白，在贏過病魔前，對方無法做出任何承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