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人創作｜Code Blue‵藍白《心跳瞬間》50

離開會場的藍澤耕作與白石惠，卻碰巧遇上一場天空急降的大雨，沒來得及躲開，全身濕了一半──他抓住她的手，往狹窄的巷裡鑽去，這才免去雨的肆虐。

兩人面對面站在侷促的小巷裡，一身狼狽。

「…沒想到忽然下起大雨。」白石惠撥了撥濕透的前髮至耳後，擰擰束起的髮，落了不少雨水。

「暫時回不去了。」藍澤耕作一邊說著，一邊將領帶扯開，襯衫上的鈕扣被他猛力一扯，其中一顆掉落到身旁泥濘的地上，他並沒有撿起，而是任由它躺著。「勉強在這裡等雨停吧。」

「嗯，說的也是…」白石惠脫下濕重的套裝外套，一面觀察藍澤耕作的表情。

他的臉上佈滿雨水，看起來就像哭了一樣。

她有種直覺，那裡頭，一定有他釋懷的淚水……握住他的手，從手心間傳遞的溫暖，總能給人安心的力量。

「這段時間真的辛苦你了。」

所有努力的一切，她都看在眼裡；揹負的一切責難，他也從未心懷怨恨，只是盡自己所有的能力去做，儘管結果不如人意──以後卻不會因此卻步。

藍澤耕作握起白石惠的手，輕輕地在手背上落下一吻。

見她白皙的臉頰暈染出粉色，他露出罕見的微笑。

「……雨停了呢。」

「回去吧，趁還沒下雨之前。」

她點點頭。

兩人手相握，漫步於雨後的街道，期間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；陣雨過後的天空出現一道淡薄的彩虹，映著兩人的回家路途。

從小林裕惠過世之後，時間沒有為此停留，而是更堅持崗位地轉動，時針和分針的交會在無數次的過程中，稚嫩的、高傲的、缺乏技術的、自卑的詞彙一點一滴的捨棄，如今在種種的磨難中，能使不成熟的孩子們成長，也能使人獨立。

藍澤耕作則是這麼想著的。

成為急救醫生，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：急診室裡沒有奇蹟。

突如其來的病痛，毫不留情地襲擊人類、恣意地改變人生的軌跡；光憑愛和勇氣，患者是無法甦醒的。

技術──才是醫生的武器。

對，急救室裡沒有奇蹟。

如此的領悟，讓他不得不壓迫自己更快速的成長──染回了穩重的黑髮色，他期許自己和奶奶一起生活的那天到來。

※

時間正逢2009年的12月24日。

翔北醫院來了一名訪客，他手拿著四名實習生的資料，品頭論足每一位：「藍澤耕作，冷靜、醫術高，缺乏合作能力；白石惠，醫療知識豐富、缺乏積極性；緋山美帆子，勝負欲強烈的實力派，一年前在急救作業中受重傷，心臟破裂，有兩個月的空白期；藤川一男，實習生中的氣氛活躍家，技術和知識都稍嫌落後。」

這麼一看，完全是參差不齊的資質，院長雖然對這四個人抱持期待──就他來看，對「優秀」的定義還差上一大截呢。

「實習生的畢業認定，就全權交給我了嗎？」

目前最有可能通過實習認定的，大概就是藍澤吧……不過看樣子也是個問題兒童，人格特質有落差，也是算在認定的一環裡。

他露出深不可測的微笑。

「對。他們是否能成為合格的正式醫生，請用這三個月好好觀察。」

「就先這樣了。」其實他更想說的是，嚴格如他，恐怕通過的人數不盡人意──他強壓下目前的評論，選擇保留的態度，起身準備離開。

「啊…說起來，現在三井醫生…」

田所良昭提起的人物，讓對方的腳步一頓。

三井環奈急速走進專用的會議室，裡頭擠滿今天的醫生，等待開會。她坐定座位後說：「那麼，現在開始早會。」

很快地詢問過關於特殊患者的情況，三井環奈逐一交代相關的注意事項。

緋山美帆子站在會議室的角落，心思全然不在開會上，她朝出勤表瞥了一眼，神情相當緊繃。

感覺心臟猛烈的收縮，她沒忘記「那個人」的交代，立即旋開保特瓶的瓶蓋，讓冷水順著喉間滑下。

就坐在附近的白石惠正巧見到這一幕，並未多想。

「那就先這樣。我和緋山從ICU開始查房，」

「是。」緋山美帆子這才從思緒拉回，簡單的應和。

「我和白石從HCU開始。」藤川一男主動說道。

「拜託了。」

「是。」

分配好各自的工作後，宣告解散。

「你認識嗎？」緋山美帆子忍不住好奇心，詢問著縫合完傷口的三井環奈。

「……」面對緋山美帆子的提問，三井環奈有些遲疑，在退去全身的消毒衣時，她才說道：「算是吧，在總醫院一起工作過。」

「他是個什麼樣的醫生？醫術好嗎？」

三井環奈和緋山美帆子雙雙退去手術袍，兩人一前一後將手術袍丟棄，朝外頭走去。

「怎麼，妳很在意嘛。對認定沒有信心嗎？」

「不是，隨口問問罷了。」

離去前，三井環奈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吩咐：「對了，記得預約X光檢查。」

緋山美帆子瞪大了眼睛，不解用意。

另一方面，在HCU巡房的藤川一男和白石惠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和工作。白石惠專注地幫患者的傷處換藥，得知審定畢業的醫師即將來到，負責協助的藤川一男開起話匣子。

「這有什麼大不了的？」我們可是從黑田團隊呢，什麼樣的狀況沒見過？都不會有什麼問題的。」

「你那個鬍子是在學黑田醫生嗎？」白石惠頭也沒抬的說道。

「妳說的沒錯！」藤川一男順勢模仿黑田脩二的面部表情，跟著露出爽朗的笑容、用困擾的語氣說：「嘛，雖然是黑田拜託我的啦。」

「才不會有那種事。」她還是沒抬頭，專心做著自己的工作。

「不說那個了。」藤川一男興致勃勃地湊到白石惠的身邊，悄聲問道：「今天是聖誕夜，妳打算怎麼過？今年的聖誕節。」

「沒什麼特別的，你呢？」白石惠將生理食鹽水交給他。

「我？我的話……那個嘛……」只見藤川一男滿懷羞澀地側向一邊；另一邊的白石惠也沒等他回答，又再度投入工作。

「嘛……我呢，今年啊…想一股作氣，對那個傢伙……」藤川一男這才發現自己完全被忽視，於是抗議道：「聽我說啊！」

急救中心的鈴聲作響，打斷兩人的談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