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人創作｜Code Blue‵藍白《心跳瞬間》64

今天仍舊是冬日裡晴朗的一天。

累積在心中的烏雲仍舊沒有散去，每個人心中的憂慮則是愈顯鮮明。

藍澤絹江不慎在廁所裡扭傷腳，止痛藥讓她暫時失去意識，躺在病床上。接到消息的藍澤耕作急急趕往病房，意識不清的藍澤絹江無意間說出「夏美、夏美……是你殺了她……」的話語。

疑問在藍澤耕作的心裡變得不容忽視，即使是出於自主意識想要遺忘，在藍澤絹江的訪客簽名簿卻一直存在。

「山田一郎」到底是誰呢？

殺了媽媽的人，和他有什麼關聯嗎？

盤據在藍澤耕作腦海中的疑問不再只是隱隱約約那樣存在著，而是如同雪球般愈滾愈大。

「胃癌」過世的母親被「殺害」？

真相到底是什麼呢——儘管藍澤耕作希望再更進一步瞭解，卻再度被中斷。

我孫子市吉川車站發生了嚴重的推擠。

現場混亂的程度超過想像，不論是遭到推擠的民眾受傷，還是慌亂的人群，只能靠安全維護人員的臨機應變。

隨著急救人員陸陸續續進駐，受傷的人們才得以按捺下激動的心情，自己交給醫生處置。

今天，「他們」又救了多少生命呢？

還是應該清算，今天又有多少生命從手中消逝，而「他們」卻只得忍受一再的打擊，還必須強裝鎮定？

一日的時間竟然如此漫長，對藍澤耕作、白石惠、緋山美帆子、藤川一男四個人來說，已經到了疲於奔命的地步。

咬緊牙關撐到最後一刻，這才發現夕陽已經藏匿於高樓大廈當中，患者也已經運送的差不多，這才逐漸撤退各方安全維護人員。

冴島遙整理完剩餘的器材，準備回程，這才忽然想起遺落的某個人。

「桃井？桃井？妳在哪裡？」

她左盼右顧，卻沒看見藍色的身影。

「遙學姐——」

不遠處匆匆奔來一抹藍色的身影，在即將奔到自己面前時不慎踉蹌一下，差點就要跌倒。

「真是嚇到我了，還以為被留下來了呢。」才跑到冴島遙跟前的桃井瞳，背著器材包氣喘吁吁地說著。

「……妳等等跟著救護車一起回翔北。」

說話同時，冴島遙不經意看見桃井瞳一臉灰、衣著上還沾有好幾處血跡的模樣。

「……妳今天很努力了呢。」冷漠的語調，其實摻雜了幾分暖意，冴島遙迅速地轉過身。「快走吧。」

桃井瞳未能發現冴島遙藏匿起的情緒，只是認真而響亮地說了句「是！」。

橘啟輔讓留到最後的藍澤耕作和白石惠搭乘電車回去。

落日時分，一坐一站的兩人，如同工作結束後的人們，帶著疲憊的軀體回家，安靜成了最好的陪伴。

不遠處座位的小孩喊出了一聲「媽媽、媽媽，妳看」，劃破了安靜的氣氛。

教導小孩安靜坐下的年輕母親，緊緊握住小孩的手，看起來再平常不過的這一幕，卻撞進白石惠的心中——她想起自己離開前，看見年邁的父親握緊再也無法甦醒的兒子的手，心碎的畫面像針刺一樣扎在心頭上，眼淚也不自覺流下。

明明都已經努力了，卻回天乏術。

還在微弱跳動的心臟，除了施以外力的方法以外，再也不可能主動往身體運送血液，直達身體的每一處。

如此，除了放手以外，沒有任何知識能夠從死神的手上搶過這個人的生命……

湧上心頭的情緒再也難以壓抑，淚水潰堤，再也無法忍耐。

白石惠拼命壓抑的泣聲仍是引起其他乘客的注意，藍澤耕作不動聲色地站到白石惠面前，遮掩住她的泣容。

直到出了火車站，白石惠的淚水才得以停止。

跟著藍澤耕作走出火車站，兩人一前一後，沉默而緩步漫行。

目的地仍舊是翔北醫院，巨大的白色建築物就在不遠處，他們還得走過幾個路口，才能到達。

「對不起……」她訥訥地吐出這句話，輕的宛若嘆息。

她知道在自己哭泣的這段時間裡，他必須代替她忍受其他人的低語聲與目光，歉意油然而生。

「不需道歉，在那種情況下也是沒辦法的事。」不如說，他知道她看似堅強、骨子裡還是有些畏縮的白石惠。

「對不起……」聽見「沒辦法」，白石惠仍是滿懷歉疚，再度道歉。

然而始終低著頭走路的她卻撞上了一道柔軟的牆壁。

不如說，是一個男人的背。

走在前方的藍澤耕作不知道何時停下腳步，而走在後頭的白石惠則是順勢撞上。

「對不起……」

「妳打算一直道歉嗎？」藍澤耕作轉過身，面對著白石惠。

看不出表情的臉孔，白石惠只能猜想或許對方正在生氣吧。

「不是的，只是我……對不——」

藍澤耕作順勢將她拉進自己懷中，緊緊地抱著。

「聽著，不要再道歉——這不是誰的錯，也不是妳的錯。」

「藍澤……」

「我們盡力了，如此而已。」

低喃的聲音如此平穩，她卻感覺到緊擁著自己的雙手，傳來微微地顫抖。

這個人，和我一樣——

「你的心也很痛，對不對？」

她感覺到緊貼的胸口傳來的溫度，暖的像是要融化了自己一樣。

他輕輕地說了句「嗯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