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人創作｜Code Blue‵藍白《心跳瞬間》10

「不、不是那樣的…唔……」語畢，摀住了自己的嘴。
「白石，妳不需要逞強。」
顫抖的聲音出賣自己出對現狀的恐懼，否認反而暴露了真實情緒。
還是被他聽出來了。
「抱、抱歉，只是一切發生得太臨時了……我很快就不要緊了。」
沒想到男人突然走到她身邊，兩人並著肩、席地而坐，他手上的手電筒光源，轉而投射在電梯門上。
這個男人少見的體貼，不是透過嘴巴，而是由行動體現出來的──
藉著微弱光源偷覷了他一眼，卻被對方抓個正著。
「什麼事？」
「沒、沒什麼……」
以為如此就能蒙混過去，沒意料到他反而主動靠近，兩人臉部的距離突然變得很近，幾乎只差一公分，就能碰觸到對方的鼻尖。

碰咚、碰咚。
簡直就像是搭乘雲霄飛車，心跳瞬間狂飆了好幾百下。
「藍、藍澤？」
他溫熱吐息撫過臉頰，她微微一顫，忍不住往旁邊縮，好拉開兩人過近的距離。
「白石，不要動。」
「……」可是，她的心臟快受不了了。
只見對方再度將距離縮小，兩人的肩頭已經緊密靠在一起，而他伸長脖子，眼看嘴唇就要落下……
各種親吻的片段在腦海中盤旋，「和藍澤接吻」的念頭在心中投下一記震撼彈，意識到並不討厭、甚至有些期待的自己，乾脆閉起眼睛，面對接下來的任何發展——
但接下來什麼都沒發生。
咦？
「白石，我要閉目養神十分鐘，有什麼事再叫我。」
聞言，她立即睜開雙眼，看見他早已退回自己的位置，閉上眼睛靠著電梯壁，發出均勻的呼吸聲。
於是她緊張地她的雙眼仍舊緊閉，唇上沒有預期的溫度，於是她睜開眼睛，發現藍澤耕作已經席地而坐，慵懶地靠著電梯牆。
原來對方根本就不打算做些什麼……完全是自己誤會了。
實在，太、太丟臉了！
白石惠又羞又窘，恨不得挖洞將自己埋進去，直到內心戲演了好一會兒、心跳趨近平緩後，這才敢偷瞄已經發出微微鼾聲的男人。
她不忘鴕鳥的想：剛剛光線那麼暗，自己的糗樣應該沒有被看見。
「真的，睡著了呢。」
注意到在光源所到之處，還能瞧見男人的部分側臉，等待救援的時間無聊，於是她放膽研究男人的臉部輪廓。
平常總是在工作上投注大量心力，同事、夥伴的長相，她向來沒有太多個人意見，但聽過不少關於急救科別的評價。
比方說，緋山和藍澤是公認的俊男美女，工作期間收到的紙條、讚美、追求多到如天上繁星數不清，加上優秀表現，更是同事間的交往對象首選。
這些評價就算聽過了，也沒特別放在心上──直到現在有機會端詳男人的臉，她才真正感受到對方的魅力所在。
立體的五官、長長的睫毛，有稜有角的嘴唇……更別說因應急救訓練出來的體格，和合適的身高，就算只是靜靜坐在地上，亦不斷散發出讓人難以抗拒的費洛蒙。

碰咚、碰咚。
平靜的心又開始躁動起來，她臉上浮起了一層高熱。
見對方熟睡，想著「這樣應該也沒關係吧」──她大膽地將指尖輕點過男人的眉毛、雙眼、鼻尖，然後是嘴唇。
一碰觸到嘴唇，又回想起剛剛抱有某種期待的自己，身體倏地僵住。
不行、不行……我到底在亂想什麼……
不好繼續意淫同事的她，選擇克制舉動，才要抽回手指，反而被大掌扣住。
美目對上半瞇的雙瞳，她征然，吞了口口水，啟唇想解釋自己失禮的舉動，卻不想男人溫熱的鼻息襲來，略涼而柔軟的唇瓣緊貼著自己的。
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。
不是夢境，她和他接吻了。
「……」
白石惠征在原地；藍澤耕作卻早已起身，迎接逐漸開啟的電梯門，向維修技師簡單交代過狀況後，迅速消失在事故現場。
「那個……醫生，您不要緊吧？」直到維修技師發問，白石惠才回過神來。「啊、啊……我沒事……」
回過神的同時，一股熱意從嘴唇開始延燒，她全身就像是要著火般的燥熱。
按捺住慌亂的思緒，她盡可能以平常的態度回應「接下來就拜託您了」，草草地結束與維修技師的對話，白石惠頭也不回地逃離現場。

原本就得到半天休假許可的藍澤耕作，沒有回到值班室休息，而是直接來到藍澤絹江的病房。他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，看著奶奶熟睡的臉，這才真正冷靜下來。
「……奶奶。」
他輕聲呼喚，宛如小時候般為了某些煩惱，向奶奶求助。
今天發生的那一吻，太過突然，嚇壞的人，不只是她──還有他。
都是因為那個吻。
不，在那之前，早已從深處湧現了一股一親芳澤的衝動……
當她閉著眼睛、等著下一步的進展時，他還能用意志力克制自己；當她不安分的手指遊走在臉頰上時，理智線「啪」的一聲斷開了。
回過神，雙唇已然交疊，他嚐到甜蜜、也嚐到了她的滋味。
她紅撲撲的臉頰，可愛到讓人還想咬一口，這樣的感覺與舉動，已經超出同事該有的界線。
但是不行。
「…咳咳……耕作……」
至少現在不行。
「……我不能只顧著自己。」
他將臉深深埋進雙手之中。

†††

結束上午的休息時間後，急救科的實習生們又重新動了起來。
緋山美帆子拿著有自己四分之一高度的病歷資料，緩步走進辦公室，直到將沉甸甸的資料置於桌上，發現同處一室的人僅有藤川一男，他坐在座位上、若有所思的望著室內一隅。
原先還不打算開口交談，對方卻自己開了話題。
「……怎麼說呢，有件事真讓人好奇。」
緋山美帆子沒有回應，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，專心料理眼前這堆像座小山的病歷。
「緋山覺得呢？」
什麼我覺得？緋山美帆子忽地停下動作，瞪著就坐在對面的藤川一男。
「你根本沒問問題，我怎麼回答？」
「看來妳也是有注意聽我說話嘛，嘿嘿。」藤川一男舒服往後一躺，椅背撐住了他的重量。「難道妳沒有注意到嗎？那麼明顯……」
耐性已經直接被對方磨掉，緋山美帆子燃起一股無名火。
「沒注意！」
「果然要輪到我這個神探出場了──」
「……你到底想說什麼？」
緋山美帆子嘆氣，看來這話題不聊完，這傢伙是不打算善罷干休了。
「妳不覺得，白石跟藍澤最近黏太緊了嗎？」
唉，原來是想聊八卦。
「不覺得。」她沒停下手邊工作，靜心等待對方娓娓道來。
「晚上常常看見他們一起在辦公室吃便當，電梯故障也看到兩人在裡面獨處，總覺得事情不單純。」好像聞到緋聞的味道了！
「只是巧合。」這麼爛的線索，也只有他能多做聯想……
藤川一男摩娑著下巴，姿勢像極了某偵探卡通裡的主人公，只差沒別上招牌的蝴蝶結領帶和穿著吊帶褲。
「那場電梯事故後，我有特別觀察他們。藍澤好像有點心不在焉，白石的臉一直很紅……妳說，他們會不會在電梯裡面發生什麼事？」
很好，浪費她三分鐘了。
「你說完了嗎？」
「怎麼樣？怎麼樣？是不是同意我的話──」
如果認同他的話，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！
「藍澤忙到早上八點，又不是超人，注意力不集中也是很正常的事！白石昨晚就發過高燒，要是現在又重新燒起來，你怎麼不是先關心她需不需要檢查或是休息？就讓她當人體病毒發散器，在醫院裡面四處亂逛？掛在嘴邊的同事愛呢？都丟了嗎？」
一鼓作氣挑出對方話裡的語病，緋山美帆子連珠炮般的回應差點讓藤川一男跌下椅子，淡話還沒說完。
「再說了，這幾個星期以來都是固定搭檔，他們一起吃飯很正常──你怎麼就不說我們兩個總是黏在一起，就連現在，也是在辦公室裡獨處！」
藤川一男語塞，說不出半句反駁。
「所以我們兩個發生過什麼事嗎？」
「怎、怎麼可能！」他可是清清白白的，絕對不將緋山列入交往對象！
「還有其他話要說嗎？」
「沒有了、沒有了！」
藤川一男死命搖頭，緋山美帆子這才說了句「很好」。
「有時間嚼舌根，還不如多做事，萬一畢不了業就慘囉。」
「我、我做就是了嘛！」
這回合，宣告緋山美帆子獲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