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人創作｜Code Blue‵藍白《心跳瞬間》03

「……」
冴島遙並不是沒有發現藍澤耕作臉上那道紅色痕跡，她明白那並非傷口，卻也好奇是如何弄上的，於是心神悄悄地離開工作崗位，僅是望著藍澤耕作不發一語。
注意到她停下寫字的動作，藍澤耕作自然明白是什麼原因──待他完成替患者更換繃帶的工作之後，才回應：「不小心畫到的。」
經過上半天的好奇眼神洗禮，藍澤耕作已經見怪不怪，語氣也一如往常地淡漠。
「……原來如此，看樣子應該是油性筆，不過痕跡已經淡化了。本來以為你是別有用心，原來是情非得已。」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，冴島遙損人照慣例不留情面。
「託妳的福。」語氣真是刺的他隱隱作痛。
「我知道快速消除的辦法──」調侃歸調侃，她並不吝嗇提供幫助。
「不用了，」他果斷婉拒。「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。」
如果痕跡快速消除，那就不能繼續「威脅」她了……
想到這裡，藍澤耕作不經意低笑出聲，冴島遙不清楚他此刻好心情的理由，只能訥訥地回道：「是嗎？我知道了。」
藍澤耕作做完固定檢查、結束對患者的問診和治療後才離開病房，留下冴島遙繼續善後。
巡房了一整天，臉上的線讓他多了不少關切；幾次下來，倒有些期待出現意料之外的反應。
他慣性搓著手指，想起作案的「兇手」，這才注意到中過後就未曾看到她的身影。一出房間後才拐了幾個彎，他眼尖瞧見某個女人邊翻小筆記本邊走路，好幾次快撞到牆而不自知……
真是片刻都不得閒，恐怕只剩下昏迷跟睡覺，才能阻止她大腦繼續運作？
不過有個更快的方法，讓她慢下來。
只見她一路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，頭也沒怎麼抬，倘若發生意外，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──才這麼想著的下一秒，「叩」的一聲，撞進了他的胸膛。
「……」
他以為她會閃開──雖然衝擊力不大，但突如其來的意外反而讓她反應過度。
「哇啊——」
「喂！」
沒預料到白石惠嚇得往後倒，他出於本能反應伸手圈住了對方，讓她免於一屁股跌坐於地的窘境。
「藍澤！」睜大杏眼，她滿臉驚訝。「你怎麼會在這裡？」
下一秒，白石惠皺起眉頭，下意識倒退了幾步。
「你想叫我買什麼是嗎？」沒想到自己理虧就必須付出代價，藍澤捉弄她的事情卻沒有半句道歉，心裡頓時升起幾分不快。
不過自己後知後覺，現在要討價還價也來不及了……
「……也是呢，我正好肚子有點餓了。」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實在很有趣，還點醒他兩人約好的「贖罪」方式。
怪了，他已經說了幾次她很有趣？
他低頭看了手錶，時針指到了五點多，卻還不是下班時間。
「難怪，原來是吃晚餐的時候了。」
「既然要吃晚餐……要不要像平常那樣，和大家一起用餐呢？」她建議。
平常吃中餐有個固定模式，她總是和緋山坐在一起，而晚到的藤川將會端著餐盤，也不打聲招呼，就自己佔據同桌子的一角，熱絡地找她們聊天；這時候，藍澤就會無聲無息地坐在遠一點的位置，有意無意地聽著他們說話。
幾次下來，其實已經習慣這種模式了。
「不，」他彎腰拾起她泡過水的小筆記，發黃皺起的部分仍舊慘不忍睹，上面卻多了一些用新顏色劃記的線和文字。
肯定是又花了一大堆時間拚命念書吧？他完全可以想像她在下班之後沒有任何休閒生活，沒有忙著和朋友聚餐，只是獨自回到家塞進各種醫療知識，卻又在實際應用時手忙腳亂，堪稱現代版的拚命三娘。
有些笨拙、缺乏自信，但很討人喜歡……
「妳幫我買個便當，我不打算去食堂了。」
「啊，謝謝。」她接過了他遞來的筆記。「為什麼…不過去？」
藍澤對工作之外的事總是對周遭漠不關心，私人的問題也幾乎不怎麼回答，基於關心使然，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。
「妳覺得這張臉還要更多的展現嗎？」他算準了移動的地方不多，還算放心，僅有餐廳人來人往的，除非必要，他完全不想走到那麼開放的地方，供人參觀臉上的傑作。
「我想我的臉皮還沒有厚到那種程度。」
「……那還真是…對不起了呢。」
聽見理由，白石惠原本皺著的表情緩了下來，尤其聽見藍澤些微鬧脾氣的語氣後，竟然覺得有些愉悅。
「那，要幫你送去辦公室吧？等我一下，我現在馬上去買晚餐。」
「白石——」他話還沒說完，某人已經一溜煙地走了。「我待會不是要在辦公室吃…我是要在屋頂……算了。」
目送白石惠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，藍澤耕作並沒有留在辦公室，而是用著輕鬆步伐，朝著某個地點前進。